滅慾清舒

他的肩胛骨上长了一朵玫瑰,在荆棘缠绕的伤疤里,根须裹着骨骼,茎叶来自皮肉,就一朵血红的花裸露在空气里,被颤栗的皮肤包裹着,不时飘落点花瓣下来。

我捏住那片花瓣,暖的,在阳光下能看到血液在里面流动。“这是你的一部分吗?”我问。他没有回答,目光落在我身上,又跟着风飘远。我想,他可真是个没礼貌的人。

过了大概一个世纪,那朵花瓣已经被我蹂躏成一团肉酱,他才缓缓的开口:“你要不要数数还剩几瓣?”还没等我动,他就用他的外套把它藏了起来,“算了,”他说,“等它们都飘下来,我就死了。”

“你一定能熬过这个冬天的,”我说,“你一定可以。”

他则回头惊讶似的看了我一眼,然后他笑着说(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,像是午后的阳光,我真希望他多笑笑),“那你可得给我准备个玻璃罩子了,小王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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